關於民族政策的報吿

一九五二年十一月廿四日在廣東省第一届民族工作會議上的報吿

中央人民政府民族事務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劉格平

各位同志、各位代表.：

　　廣東省召開第一屆民族工作會議，要我作一個關於民族政策的報吿，現在我就提出一些問題來談一談。

　　廣東省三年來各方面的工作，有很大成績，我們應該肯定這些成績。今天召開民族工作會議，就應總結三年來的成績和經驗，當然我們的工作也還有個別的缺點要克服。今天的會議很有意義，我首先祝賀會議的成功！

　　第一、什麽是民族

　　斯大林指出，民族是歷史形成的，它具有四個特徵：第一、有共同的地域；第二、有共同的經濟生活；第三、有共同的語言；第四、有表現在共同文化上的共同的心理狀態。中國少數民族，社會經濟發展很不平衡，有的還保存着氏族社會的殘餘，有的還保存着奴隸制度，有的在封建前期，有的則已發展到封建社會，也有的已經產生了商業資本或工業資本。由於社會經濟發展的不平衡，中國少數民族有的便不能完全具備上面的四個特徵，爲什麼中國少數民族這樣的落後？這是由於過去的反動統治，實行民族壓迫政策，企圖消滅少數民族的結果。如蔣介石即不承認中國有少數民族，他說中國祇有漢族，其餘的是「大小宗支」。這樣一來，少數民族當然不能夠發展到資本主義，也就不能形成完備的四個民族特徵，那麼中國少數民族是不是可以算做民族呢？我們的答覆是肯定的，我們要以毛主席的民族政策來待遇，過去反動統治要消滅減少少數民族，少數民族有的被壓迫在山上，有的不敢承認自己是個民族，現在毛主席以平等政策來團結少數民族，幫助少數民族發展，所以新發現的民族便不斷增加。但是中國各民族，旣不同於資產階級的民族，也不同於蘇聯的民族。蘇聯的民族，是民族形式社會主義內容；資產階級的民族，是民族形式資本主義內容；中國的民族，則是民族形式新民主主義內容。我們的民族政策，是根據中國各民族的具體情况，運用馬列主義來解決中國各民族的賢際问题。

　　第二、中国民族概况

　　中國實超過五萬萬人口，少數民族有四千萬左右，大約有六十多個民族，所佔地區則佔全國總面積百分之五十以上，又多處國防邊境，除東北靠近朝鮮、蘇聯，北邊接外蒙和西北接蘇聯外，西南一帶則靠近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不丹、緬甸、暹羅和越南，都是國防前線，海南黎族，更是在國防的前沿。由此看來，少數民族所處的地位，則關係國防甚爲重要。中國是個多民族的國家，毛主席在毛澤東選集上說：中國的民族在六十種以上。中國各民族的關係，在解放前是不團結的。不僅漢族壓迫少數民族，也有的少數民族是壓迫過漢族的，如元朝的蒙古族和淸朝的滿族，但漢族在歷史上統治的時間最長，解放後，民族應迫制度已根本取消，毛主席主張民族平等，團結互助，反對民族歧視和壓迫，這就是馬列主義的原則。三年以來，人民政府在政治、經濟和文化敎育各方面，對少數民族進行了一系列的幫助，改善了少數民族的生活，這就是毛主席民族政策的偉大勝利，特別是西藏的和平解放，解決了歷史上沒有解決的問題，更加證明了毛主席民族政策的偉大，過去有的少數民族，還不知道中國是他的祖國，現在則到處都喊着「毛主席萬歲」了！

　　第三、民族區域自治

　　今年八月，中央人民政府根據兩年來的民族工作經驗，頒佈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族區域自治實施綱要，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文獻。

　　我們已有了各級的人民政府，爲什麼還要實行區域自治呢？因爲政權是政治、經濟、文化的集中表現，少數民族應該享有自己當家作主的權利，在中央人民政府的各種法令中，常有一條，就是說明少數民族地區可以另行規定，如土地改革法和婚姻法都是如此，這說明人民政府的一般法令，還不能完全適合少數民族地區的具體情况，少數民族應該有他自己的形式，這是第一；第二、歷史上的民族鬥爭，經過了幾千年，就是爲了取得政權，少數民族經過長期的民族鬥争，這個歷史是很悽慘的，毛主席領導中國各族人民，經過了三十年來的鬥爭，取得全國的革命勝利，對歷史上的民族問題要做一個交代，因而和共同綱領上規定了四條民族政策，使少數民族實行民族的區域自治，叫他們自己當家作主。

　　我們對少數民族的要求很簡單，民族區域自治實施綱要四十條，對少數民族的要求祇有兩條：一條是各民族自治區統爲中國領土不可分離的一部分，和自治區的自治機關統爲中央人民政府統一領導下的一級地方政權；另一條是各民族自治區人民管理本民族內部事務，須遵循公同綱領的總道路前進。除此兩條外，其餘都是給予少數民族的，如對西藏問題的處理，也是這種精神，要他與帝國主義割斷關係，重新囘到祖國的懐抱來，就可以，其餘都是給予他的。

　　實行民族的區域自治，就是按照民族的形式，根據民族的特點，給他們建立政權，叫他們當家作主。現在全國已建立了一百三十多個自治區，最大的是內蒙谷自治區，相當於大行政區。最近就要建立的廣西省桂西僮族自治區，相當於行署。其餘大的相當於專區，如廣東省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區，小的相當於縣區和鄕。這些自治區建立以後，各民族對毛主席、共產黨和人民政府更加擁護，各民族間更加團結，各項工作也得到迅速的開展。如廣西省大瑤山的瑤族第一天建立了自治區，第二天就把壊人管制起,來。他們說：現在我們自己當家了，你們再捣亂不行。

　　我們對於少數民族，應該大力的幫助，因爲我們之間是血肉相連的兄弟。

　　第四、各民族間與民族內部的關係

　　中國各民族在長期的歷史發展中，經過了許多鬥爭，也起了很大變化。有許多少數民族被趕到山上去了，如苗族原來在黃河流域，现在退居到西南各地。漢族經過了長期的歷史發展，融合了許多民族，現在已成爲中國的主體民族。所以歷史上的民族，關係有兩方面，一方面是各民族政治、經濟、交化的互相融合交流；另一方面，則是各民族間的互相歧視、壓迫。這様發展的結果，便形成了中國目前的民族情况。

　　漢族在兩千年前就有了農民暴動，近百年來有了民族民主運動，近三十年來又有了新民主主義的革命。這些革命運動，都是首先在漢族當中發展起來的，其中也有很多少數民族人員参加。目前共產黨，解放軍，工人階級也主要是漢族，所以漢族成爲先進民族。當然漢族中也有個別的壞人，如蔣介石是各民族的公敵，但不妨礙漢族在整個政治、經濟、文化上的先進作用。有的少數民族同志，不肯承認漢族爲先進民族，但這是一個事實，不承認是不行的。中國有這樣一個先進民族是何好處的。過去漢族壓迫少數民族，現在在毛主席領導下，則是從各方面幫助少數民族。如祗靠少數民族來推翻蔣介石的反動統治則是不可能的。少敷民族是比較落後些，這也是一個事實，不承認也是不行的。

　　漢族是先進民族，這是很光榮的，但因此也就有個責任，就是要幫助少數民族。對於這個責任，要廣泛宣傳，要使家喻户曉，人人知道。這點我們現在做的不夠，有的同志還不了解這個責任。如海南有些幹部，還有打罵少數民族的現象，這是不對的。毛主席對待少數民族很好，我們爲什麼還打罵少數民族？這就是不懂政策。少數民族代表到北京去，中央各部門都熱烈招待，所以凡是到過北京的少數民族，都對毛主席和中央人民政府的印象很深，眞正感到北京是各民族的大家庭。

　　少數民族地區廣大，有很多富源，應該幫助他們發展。如蘇聯對中國的幫助，也是一様，他們派遣的專家都很認眞，有的比我們個別同志還熱情，這就是國際主義精神。中國對於其他小的國家，也是同樣地本看這種精神。如在北京和平會議的時候，中國對各小國的代表都很謙虛。又如外蒙的澤登巴爾總理來到北京，毛主席以上賓相待。我們並不因爲中國强大而傲慢，所以各小國更覺到我們可親可近，和平會議也就發生了很大力量，嚇得帝國主義發抖。有許多外國人來中國參觀的，主要是看三條：第一、〔看看中國是不是有鐵幕；第二、看看中國對待少數民族如何？對於少數民族的宗敎持什麼態度；第三、是看土地改革。他們看到中國對少數民族以平等相待，尊重重他們宗教信仰的自由，便知道中國不會去欺騙他們這些些小國家，囘去就放了心。所以我們對待少數民族，幷不能因爲他少而不加重視。

　　在少數民族中較大的民族，就要幫助更小的民族。如海南的黎族就要幫助苗族，歷史上苗族吃了很多虧，對黎族很有意見，現在就要轉變這種關係，這就是「大幫小」；在小的民族方面，對大的民族也要尊重，爭取他們的幫助。另外，少數民族實行了區域自治，對自治區內的漢族也要平等相待，這些漢族是與整個國家的漢族分不開的。不能因爲過去受了他們的壓迫(不是他們壓迫少數民族，而是過去漢族的反動統治)，而今天就要報復。但是小的民族也不要單純依靠幫助，還要努力自强，大的民族則切忌驕傲，而應更加謙虛。不要存在優越感，不要歧視和看不起少數民族，而相反的應該同情他們，幫助他們，因爲他們的落後是歷史造成的，等到他們的生活條件富裕起來，也就會改變今天的情况。如內蒙古自治區，過去蒙民非常貧苦，現則大批的銷售綢緞等物品，生活已經大大提高了。

　　第五、領導機關各部門與民族工作

　　領導機關各部門，都與民族工作有關係，所以都應該硏究民族政策。我們的民族政策，不但是關係國內的少數民族，而且對其他小的國家，也有很大的影響。特別是廣東方面，處在祖國南方的門戶。外國友人不斷經此來往，我們民族政策執行的好壊對他們影響很大。這次北京的和平會議，信仰伊斯蘭敎阈家的代表，看到中國的伊斯蘭敎受到尊重，他們便很受感動，稱中國爲他們的模範。這就是毛主席的民族政策所給予他們的影響。

　　人民政府是各族人民的政府，如果不管少數民族的事情，那就說不過去。在建政過程中，如果不考慮少數民族是否有相當名額的代表，那就不是民族平等，民政部門便不能不管。又如海南是「老、少、災、邊」(即；老根據地、少數民族、經常的自然災害、邊防要地)四個條件具備的地區，如何能夠不管？公安部門也不能不管少數民族，恰在少數民族地區，正是敵人鑽隙活動的目標，如敵人在連南空投傳單和海南自治區的特務陰謀，都是値得高度警惕的。又如海南公安武裝內，混入特務分子，圖謀刺殺」少數民族幹部，如果事情發生了，冇關部門便難以交代。所以向少數民族地區派幹部，應是寧缺勿濫，如果派了個別的壞人去，便很容易發生問題，這又與人事部門有關。在司法方面，婚姻法在少數民族地區有的便行不通，婚姻案件如何處理，法院便應加以硏究。以上這些問題，都是與民族工作分不開的，絕不能說光管漢族不管少數民族。如土醫治箭的故事，從前有一個人，被人箭射頭部，箭頭深入內部，箭桿露在外邊，請一個土醫來治，土醫即將外面的箭桿鋸去，問他裏邊的箭頭怎樣辦？他說我是光管外科不管內科。我們各部門的工作，便不能採取這種土翳生的辦法。

　　又如監察委員會，在少數民族地區，如有違法亂紀的事情發生，也應該監察一番；財政部門則對少數民族關係更多，今後進行大建設，財政部也應把少數民族的用項計劃在內。在稅收方面，海南的少數民族地區，農業稅比漢區重一倍，這就不合理。對於工商業的稅收，那個該減？那個不減？也應很好硏究；信仰伊斯蘭敎的民族，在三大節日宰殺不收稅，這也是民族政策。在貿易方面，總的是按照合理價格，但有的就要賠錢，有的可以少賺一點，對於私商也應給予合理的利潤。還有封山育林，對少數民族生活問題如何解決，也應考慮，因爲有的少數民族完全依靠山林生活。在水利方面，中央給海南撥了六十億，但海南沒有技術人員，如何勘察、修建，還是一個問題。在交通方面，海南要求修路，但路線如何勘定，也應考慮，連南交通也很困難，應該修些便道。在工業方面，如何給少數民族搞一點，使他們產生工人階級，也應考慮。農業發展，如何解決食糧問題。還有銀行貸款，期限短了不適當，還有一些撥款，剛發下去就要凍結，結果造成濫用。在文化敎育方面，少數民族的語言文字如何發展，報紙如何辦？廣播、文藝，學校敎育如何發展，課本是否適當，敎師如何解決，都是應該考慮的問題。在衛生方面，海南性病流行，如何防治，黎民放寮的習慣不好，如何進行敎育，生硬的限制是不行的。如靑年、婦女、軍事等部門都有關係。

　　這些問題，各部門不進行考慮是不行的，如果下面不考慮，上面處理的時候就有困難。過去只要少數民族要錢，中央就給一些，以後這樣就不行了，要有具體的計劃。因此領導機關各部門，均應有專人管理民族工作，少數民族缺乏數學觀念，漢族幹部一要好好地幫助他們計劃、硏究，幫助他們算賬，不然就容易發生浪費。少數民族也要自己努力，自己解決問題，不要光靠上級幫助，在上邊則要有意識的多照顧一點，這樣上下才能結合起來。

　　第六、幾個具體問題

　　（一）推行區域自治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的問題：這兩個辦法都不對，在一個民族聚居地區，上邊建立了自治區，下邊就不能再建立，因爲少數民族實行區域自治，是對別民族而言，上邊已經自治了，下邊是同一個民族，還對誰來自治？如果自下而上，先從鄕建立起，一層層的都是自治區，也是不合適的。其實，共同綱領規定的很淸楚：按照民族聚居的人口多少和區域大小，分別建立各種民族自治機關。幷無所謂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的問題。在實行區域自治時，應召開代表會議，經過協商和選舉產生政府的主席和委員，這就是民主集中制的自治機關。

　　（二）關於領袖人物的問題：在少數民族也與漢族不同。我們各民族的領袖是毛主席；西藏人民的領袖則是達頼喇嘛和班禪活佛。此外，內蒙古人民的領袖是烏蘭夫；海南黎族的領袖是王國興；海南苗族的領袖是陳斯徳；瑤族的領袖則是瑤老。領袖雖有不同，但均與人民有聯系，總的道路是共同綱領。我們對少數民族的領袖人物，應該從羣衆的觀點出發，不能看不起。因爲那是人家的領袖，應該幫助他們進步。

　　(三)移民問題首先應該考慮，山上是否還有發展前途。如果確實無法發展，可以移下山來，如果還有發展的可能，則不要勉强遷移，因爲少數民族多年住在山上，今天還有很多顧慮。如果決定遷移，則應首先進行調査選擇適當地區，使其有田可耕，然後進行動員，使當地人民歡迎和幫助少數民族下山，這些準備工作做好了，則少數民族自然會樂意下山；如果條件不成熟，則寧可少移或不移。少數民族下山之後，在生活上和生產上還有很多困難，也要動員當地人民幫助。移民工作進行的好壞，直接關係着民族團結，不僅只是花幾個錢的問題。

　　（四）土地改革問題在少數民族地區到底是否進行土改，要看實際情况決定。土改主要是給農民解決兩個問題，卽政治上的翻身與經濟上的翻身。如少數民族內部階級劃分明顯，需要進行土改，還要看是否有本民族的幹部，羣衆是否自覺自願。如連南瑤族地區，普遍缺少半年的糧食，應硏究如何生產救荒，還實行什麼土改？在少數民族地區的漢族幹部，應注意不用自己的意見來代替羣衆的意見，應該實事求是，不要包辦代替。要知道少數民族地區與漢族地區的情况不同，不能把漢區的一套硬搬到少數民族地區來，那是經驗主義。目前在許多少數民族地區，主要是發展生產，如果有封建特權存在，妨礙生產的發展，則可以用民主解決特權的問題，不必一般地進行土改。

　　（五）宗敎問題：宗敎的起源很早，人類在原始時代，由於對自然不能抗拒的力量，有了階級社會又有一種對社會壓迫，便產生了宗敎思想。中國有兩大宗敎，即伊斯蘭敎和佛敎，世界上約有三億以上人口信仰伊斯蘭敎，而且又多是被壓迫民族，我們尊重少數民族的信敎自由，對他們有很大影響。今年我們組織了朝覲團到阿拉伯去，帝國主義很害怕，他們不敢叫去，認爲去了就是宣傳共產主義，等於千軍萬馬。我們在北京修淸眞寺，在上海修玉佛寺，幷不是宣傳迷信，而是表現我們的宗敎政策。上海玉佛寺修好後，第一天就有十五萬人拜佛，可見他的羣衆很多。東方信仰佛敎的約有七億人口，中國信仰佛敎的也很多。老地區的農民，在土改中，好像沒有問題了，但還是照樣的燃香、磕頭。因爲宗敎信仰是個思想問題，不能用粗暴的辦法來解決。蘇聯社會主義建設三十多年了，現在還是尊重宗敎信仰自由。

　　還有道敎，也是一個宗敎，這是中國的老敎，在宗敎政策上也應當與其他宗敎同樣對待。

　　中國的伊斯蘭敎和佛敎、道敎是否也搞「三自革新運動」，當然不需要，因爲原來與帝國主義無關係。如果他們願意學習，就讓他們學習宗敎政策、共同綱領、時事等，但不要要求過高。

　　民族幹部問題：主要條件就是愛國。共產黨在少數民族地區工作，主要是政策思想領導，給他們做參謀。對於少數民族幹部，應該幫助他們學習鍛鍊，大膽使用，使他們有職有權；對於工作，外來幹部要多動嘴，叫他們動手，有事情讓他們去做，不要包辦代替，要多交代政策，做錯，幫助他們改正。

　　散居的少數民族問題：廣東散居的少數民族，有囘族，畲族、疍民，對這些散居的民族，應該尊重要其風俗習慣和宗敎信仰的自由。囘民不吃猪肉，廣東人喜歡吃蛇，各民族有各民族的生活習慣，大家要互相尊重，不管穿什麼衣服，吃什麼東西，大家都有自由，各行其是，互不相擾。在我們有的同志的思想中，往往在兩個問題上缺乏平等精神，一個是對於婦女，另一個便是對待少數民族，這是受很深的歷史傳統影響所致。

　　滿族問題：我們應該承認滿族是一個民族。雖然他們在生活習慣上已無特徵，但是他們還存在着民族感情。毛主席的民族政策是一律平等，對滿族也是如此，過去因爲淸代的反動統治和滿州國的問題，使滿族人民抬不起頭來。現在則以平等相待，不能歧視。廣州雖然只有兩千多滿人，也要平等對待。對參加政權、辦學校等問題，都要適當照顧。

　　民族矛盾與階級矛盾問題：解放以來，民族壓迫制度已不存在，但少數民族在政治、經濟、文化上還存在着事實上的不平等，這就是矛盾。這個矛盾不能用武力來解決，他需要漢族幹部和人民的耐心幫助，有的同志在少數民族地區工作，看到少數民族落後，就犯了主觀的急性病，結果反而把民族關係搞壊，這說明在目前民族之間的矛盾還是存在的，而民族內部的階級矛盾，則有的還不明顯，有的則處於次要地位。因爲階級是民族內部的階級，也應該有其內在的力量去解決。

　　(十)克服大民族主義與狹隘民族主義：目前要反對這兩種思想，那一種是主要的呢，要看具體情况而定。如在漢族地區，則主要是反對大民族主義的思想殘餘，如果漢族幹部與少數民族幹部發生糾紛，則主要由漢族幹部負責。所謂大民族主義，就是民族優越感，忽視或歧視其他民族。所謂狹隘民族主義，就是盲目的保守和排外。漢族幹部要注意克服大民族主義的思想殘餘，幷敎育漢族羣衆。少數民族幹部則應隨時警惕狹隘民族主義，幷敎育少數民族羣衆。二者要分工，要各自警惕，不要互相整，更不要隨便戴帽子，以免傷害民族感情。

　　最後，希望大家學習民族政策，重視民族工作，因爲民族政策是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一個組成部分，民族問題是最爲辯證的問題，特別在廣東更爲重要，因爲外國友人常從此來往，直接影響其他國家。

　　以上報吿，如有錯誤之處，請大家指正。(廣東省人民政府民族事務委員會註：本文未經劉副主任審閱，如有錯誤，由記錄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