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敎訓、改善工作，更好地爲農業生產服務

——一九五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在錯購錯發外省麥種造成農民損失案查處總結會議上的講話 

廣東省人民政府人民監察委員會副主任 區夢覺

　　一、案件性質和查處總結會議的意義

　　去年冬耕錯購錯發外省麥種造成農民損失案，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己是一年多了，但直至今天爲止，這個問題仍未處理好。在各有關主管部門中，有些單位已作處理，作了賠償，但不一致；有些單位仍未處理，或沒有認眞處理，也未進行賠償，特別是對於這個案件的重要性尙未有引起足夠的認識。我們今天召開這個會議就是要更好的處理，總結經驗敎訓，認識我們工作中到底存在着什麼問題，認識我們人民政府的幹部對人民負責應該是怎樣的，以此來敎育幹部，提高幹部的思想水平和政治水平；由於我們一些工作人員對農民生產服務沒有服務得好，招致了國家人民財產的鉅大損失，也嚴更影響了黨和政府的威信，實在是對不起人民，也對不起政府。因此，我們必須作出全面的處理，首先是統一認識錯誤原因，嚴肅批判錯誤思想，分淸重輕責任，對農民的損失，要進行恰當的賠償，犯錯誤的人員應當認識錯誤，作深刻檢討，嚴重的還要受到應有的處分。不但通過這個事件敎育大家，改善工作，更好地爲農民生產服務，而且也使人民眞正認識到政府是確確實實對他們負責的。

　　這個案件牽連的面是很廣的，計採購外省麥種的有廿三個主要單位（連發生關係的責任單位共卅九個），包括東江、西江、北江、粤中和珠江等地區的卄五個縣份，共買入一百一十五萬一千六百八十六市斤，實際下種六十七萬二千二百一十市斤（以每畝播種八斤計播種面積共約八萬零七百四十一市畝)，計損失應產量六百四十五萬九千二百八十市斤，約値五十一億六千七百卅八萬四千元（這是最低佔計的)，這六萬四千多擔小麥可供十萬個農民一個月的口糧，或者購買兩萬疋細布。這個損失是鉅大的，農民是非常不滿意的，因爲這是直接關係到他們切身利益的問題。他們相信政府貸售麥種，然而種下去，沒有收成，白費了人工肥料，直接影響了農民生活（渡荒），還影響了春耕，打擊了他捫的生產情緖，他們會懷疑政府爲什麼一方面號召加緊冬耕生產渡荒，而一方面又將不適宜種植的麥種賣給農民，不知道是怎麼一囘事。農民不滿意我們，是可以想像得到的。因此這案件除了經濟上遭受鉅大損失外，政治上還招致了不可估計的損失。因此我們不能把這案件看成是一件小事情，而應該是農民羣衆生產上和生活上的大事情。

　　這個案件，可以說是我們政府工作人員嚴重官僚主義，嚴重脫離羣衆和業務脫離政治的一個典型事例。它不只是發生在一、二個單位，而是發生在卄三個主要單位、是普遍性的，這也說明了我們貿易、合作部門，尙存在着資本主義經營思想——單純營利觀點、單純任務觀點。他們以資本主義的經營思想來管理我們人民的貿易工作，故在業務上便造成了這樣的惡果。因而它又是有關我們幹部思想作風和業務經營的大事。我們必須通過這一事件來檢査我們幹部的思想作風，批判資產階級思想，克服官僚主義作風，切實做到毛主席經常敎導我們的「要關心羣衆生活，要關心羣衆利益，任何一件事情，均要從羣衆利益着眼」，必須通過這一事件來檢査我們的工作和業務，提高業務水平，改進經營管理方法，使我們業務更好的爲生產服務。特別是目前我們國家卽將轉入建設階段，我們財經部門的幹部必須更好地改造自己的思想和作風，改進自己業務，爲大規模的經濟建設準備條件。今天我們對這個案件，必須在會議上充分討論，統一認識，囘去好好傳達和宣傳，使能更好的改善工作和聯繫羣衆。這是我們召開會議的目的。

　　二、我們從這一案件得到什麽敎訓？

　　從這一事件中，我們應吸取一些什麼敎訓，今後應從那幾方面去努力，以提高我們的思想水平、工作水平呢？我提出以下幾點意見給同志們參考：

　　1、確立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的觀點，作爲一個人民幹部，人民政府的工作人員，不管那一部門，首先要確立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的觀點、對人民高度負責的精神，應該決心做一個人民勤務員，處處爲廣大羣衆利益打算。但我們看看購買麥種這件事情，這些工作人員有沒有關心人民利益？有沒有想到這是農民生產和生活上的大事情？我覺得是做得很不夠的。

　　單純任務觀點就是對人民不負責任的具體表現。

　　應該認識到貿易工作的政治意義。如果我們的貿易工作搞好了便可活躍城鄕交流，幫助了工業和農業的發展、鞏固工農聯盟，也給國家經濟建設創造有利條件，工業生產品供應農民生產上和生活的需要，使農民認識工業的好處，農業生產的發展也可供給工業以原料和糧食。我們現在是建設新民主主義社會，將來要建立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社會，我們貿易工作一樣是朝這個方向前進的，是爲人民服務、爲人民的美好幸福而努力的。我們把貿易工作搞好了，就是在我們的崗位上爲人民服務。一些同志把購買麥種看成是一個簡單的買賣，未認識到購發種子是有關農民生產和渡荒的大事，也未認識到國營貿易機構與合作社供應冬耕種子的政治意義，政府號召生產渡荒，土改後大力發展農業生產，購買麥種就是用以鼓勵農民的生產情緖，幫助農民生產和擺脫饑荒。但我們做壊了，結果便不能很好的爲人民服務，反而造成農民生產上的損失。

　　單純任務觀點，是怎樣產生的呢？就是有些同志對上級負責和對人民負責對立起來，不知道二者是一致的，祗求完成上級交給任務便算了，當然積極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是好的，但我們要如何把對上級負責和對人民負責結合起來，其實對人民沒有負到責任也就是對上級不負責的。所以要認識到我們工作上對組織負責與對人民負責是一致的。有些同志以爲上級叫我買種子，我買囘來了，便算完成任務，而未考慮到領導上要求的目的如何，羣衆的要求達到了沒有，這是對人民不負責任的表現。組織上交下來的購種任務，是爲了扶助農民發展冬耕生產，我們採買時就應本着對人民負責的態度，種子選得好，就是爲人民服務得好，滿足了農民的生產要求，對農民負責任，同時就是對組織負責任。一些同志明知外省麥種子不適合也要發放，或發放後怕本公司虧本，知道了又怕麻煩，怕本公司虧本，不及時收囘，寧讓農民受損失，都是對人民不負責任的表現；台山縣第十區人民政府生產助理吳錫梅，明知麥種遲熟，還强迫農民下種，這是對人民極端不負責任的態度。

　　官僚主義作風是剝削階級的惡習，有了官僚主義作風，就缺乏對人民負責的精神，可是，我們部分幹部也受到影響或沾染上了，此次採購過程中，許多單位領導幹部是採取官僚主義態度的，事先不調査硏究，不作全盤計劃，臨時應付，又缺乏檢査督促，因而產生了錯誤，省糧食公司領導人不加考慮，即批准請中南調撥；省合作總社代下級社買了幾十萬斤麥種，領導人不曉得，西江區貿易公司祗讓各縣貿易公司各自來廣州託購銷組一個普通業務員代購，又不及時加以指導幫助；粤中區貿易公司也是臨時託人代辦，以致不能及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這種作風是要不得的。

　　毛主席敎導我們要做好人民的勤務員，敎導我們關心羣衆的生產和生活。我們每一個貿易、合作部門的幹部，必須體會這種精神，明確工人階級立場，培養對勞動人民的感情，熱愛農民，工作中不但要主動積極，而且要設法使自已的工作做好，力求不犯或少犯錯誤，免得害了人民，使人民蒙受損失。我們的工作、我們的事業就是人民的事業，我們反對單純任務觀點、馬虎從事，也反對官僚主義、不負責任，祗有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才稱得上人民的好勤務員。

　　2、發揮批評、自我批評精神，劃淸資產階級與工人階級的思想界線，積極改造自己的思想作風。爲什麼會有這個案件發生呢？除了以上說的任務觀點外，主要是我們幹部中尙存有資產階級營利觀點。資產階級思想與工人階級思想是不相容的，千萬不要讓資產階級思想侵蝕我們的幹部。資產階級是少數人追求利潤，所以他的經營是單純賺錢的，不是爲人民羣衆服務的，他與我們的經營根本不同。此次事件中所暴露出來的單純營利觀點和舊商場作風，正是資產階級唯利是圖損人利己思想的毒害。有了這種思想在業務上便會處處追求利潤，違反價格政策，有意識地抬高單價，此次發售麥種中有的合作社母利率達卄%；還有把江西種子、冒稱「韶關種子」，或明知外省種不適合，還說「包種包生」，推銷出去了事，這種資產階級商場欺詐的悪劣作風，居然在我們的國營貿易公司和合作社出現了。這些人把自己降爲一個普通商人，用庸俗的態度來對待自己。此外，此次採購過程中的無計劃和某些投機性表現，也正是資產階級思想在我們業務經營管理上的反映。

　　對於這種種思想，我們必須傾聽人民羣衆意見，發揚民主，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來進行嚴格的批判，對那些極端惡劣的給國家人民以巨大損失的還應予以適當的處分。經常注意檢査各種工作執行程度，和對國家政策法令的遵行；注意健全制度，明確分工，樹立我們工人階級的思想和新的革命工作作風。省合作管理局最近已注意各地合作社業務上存在的單純營利觀點，定出具體糾正辦法，並號召批判資本主義經營思想，這是很必要的，是一個進步，但希望能切實貫徹下去。也希望貿易部門結合增產節約運動繼續開展這方面的批判工作，與這些思想作鬥爭，使我們的事業大大推進一步。

　　3、加强政治政策學習，努力鑽硏業務。作爲一個人民幹部，除了要忠實於人民事業，對工作積極負責外，還要有政治遠見，有工作能力，才能完成任務，因此，我們必須重視學習政治理論，學習政策，學習業務知識。我們一些人爲什麼還存有資產階級思想和商場的壊作風，就是由於缺乏經常的學習。

　　從此次錯購麥種事件看來，我們一些同志是把業務脫離了政治，是違背了生產政策的。他們沒想到這是農民生產問題，是農民與黨與政府的關係問題。人民政府號召農民冬耕生產，是爲了提高農業生產率，使農民勝利渡過春荒，爭取逐步擺脫舊社會遺留下來的「年年飢荒」的現象，從而提高人民政府的威信，這一號召是抗美援朝當中愛國豐產運動所必需，也是人民政府發展農業生產政策的具體實施，但是我們貿易、合作部門的幹部，未從這方面來認識採購種子的政治意義，未認識國營貿易機構應爲生產服務，應在一定範圍內保證政府生產政策的實施（如種子、肥料和生產工具的供應等），而祗把採買種子當爲一種普通買賣，應付了事，這是一種不問政治、把業務脫離政治的偏向，因此，以爲搞經濟工作可以不學習政治、不過問政治是不對的，如果不學習政治，不學習政策，我們就缺乏政治遠見，就無法提高自己的思想水平，就會使工作脫離了政治任務，也就無法在黨和政府的政策方針指導下完成自己的部門任務，這將會使自己變成一個盲目的工作者和事務主義者。

　　從這一事件也看到好些同志對自己的業務是不熟悉的。就是說，我們貿易、合作部門負起活躍城鄕交流輔助生產發展的任務，就應該了解農民生產上生活上需要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要，怎様的規格等等，比方冬耕來了，農民要小麥種子，我們便要調査硏究一番看看要什麼種子，需要多少，馬上給辦到，這樣就有利於生產。如果不熟悉這些東西，臨時胡亂買一些囘來應市，就會誤了生產，損害了羣衆利益。因此，熟悉業務、精通業務是很重要的。

　　我們要精通業務，必須了解自己的業務情况，必須學習業務知識（技術），必須經常總結業務經驗，還必須有明確的業務指導思想。這幾件做好了才算精通業務。比方我們貿易、合作部門來說，就要了解政府這一時期的計劃意圖，了解有關的工業、農業的生產銷售情况（什麼時候要供應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要收購什麼東西），並了解各地區及有關部門的供銷情况等；也就要熟習貨物品種規格、購銷方法、手續及業務工作制度和有關的生產知識等；而爲了不斷提高工作，則必須經常總結經驗，改善經營管理方法，使自己的業務更能與實際生產及各有關部門配合起來，發揮更大的效能，同時，爲了保證業務工作的正確進行，還必須明確每一時期的任務、方針政策，克服工作過程中各種思想障礙，使本部門工作與當前中心任務密切結合起來。不這樣，自己的工作就不能全盤計劃，將會陷於混亂，就不能使自己的工作達到「活躍交流，發展生產」的目的。其次關於農民生產問題，必須由農林部門統一領導佈置，尤其選種、肥料等問題，應及時規定品種規格，使各貿易、合作部門有所根據，互相聯繫配合，才能保證把農業生產搞好。如果光靠貿易部門是搞不好的，農林廳必須取得敎訓，要很好調査硏究，統一指導。

　　毛主席敎導我們說：「嚴重的經濟建設任務擺在我們面前。我們熟習的東西有些快要閑起來了，我們不熟習的東西正在强迫我們去做，這就是困難。」「我們必須克服困難，我們必須學會自己不懂的東西。我們必須向一切內行的人們（不管什麼人）學經濟工作」，「恭恭敬敬地學，老老實實地學，不懂就不懂，不要裝懂，不要擺官僚架子。鑽進去幾個月、一年兩年、三年五年，總可以學會的」（論人民民主專政），有許多同志是鑽進去了，由外行變成內行了，但還有些同志工作做了兩三年還說不懂業務，不虛心向有關部門學習，農林部門幹部亦有些不懂裝懂，說明這些同志還沒有很好的鑽進去。這些同志今後必須加緊學習，迎頭趕上。

　　祗有我們建立了牢固的爲人民服務的觀點，養成聯繫羣衆的革命工作作風，處處關心羣衆利益，在黨和政府領導下積極負責地工作，很好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又善於在工作中學習，不斷地用批評、自我批評的武器改正自己的缺點和錯誤，提高自己的思想水平、工作能力。那麼，我們才是一個「德」「才」兼備的好幹部。

　　過去我們貿易、合作部門的工作是有成績的。但是，在採購外省麥種這一事情上是做得不好，我們應該接受這一敎訓，深刻認識這一錯誤的性質和根源，通過這一事件檢査和改進工作，敎育自己和敎育羣衆，使我們在思想上業務上提高一步。我們要從實際工作中培養革命工作作風和新的事業精神，用工作上新的進步迎接即將到來的經濟建設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