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潮汕區整頓地方財政的報吿(一九五二年九月)

廣東省人民政府潮汕區專員公署專員王更生

　　省府批示；王更生同志的報告很好，特轉各地硏究參考。

一九五二年十月十五日

葉主席：

　　去年秋天以前，潮汕區的地方財政還是極其紊亂的，無論城鎭鄕村，都普遍而嚴重地存在着國民黨統治時代遺留下來的苛損雜稅。據粗畧統計，全區苛雜，每年約在人民幣二千四百億元左右，超出全區農民全年農業稅負擔。其中用於敎育經費的約佔百分之五十，實則按法定開支只需百分之二十五，用於農會民兵費的鋪張浪費亦駭人聽聞。在征收名目上，連國民黨統治時代的「勘亂費」、「新兵粮」，仍在繼續征收。對此嚴重現象，我去年五月初到潮汕時是麻痺，缺乏警惕的。去年七月在省府召開的財經工作會議上，聽了華南財委關於廣東苛雜情况的報吿及主席的指示後，思想上有了警惕，八月省府明令公佈取消苛雜禁止非法攤派，九月間省府組織了工作隊直接至揭陽，省府粤東辦事處和潮汕專署亦同時組織了工作隊在潮安進行試點工作，取得了經驗後卽推廣全區。歷時四月，在専東區黨委、粤東辦事處的直接領導支持下，我們執行了分局省府正確的指示，堅決依靠大軍，配合當時當地的羣衆運動，發動了羣衆，基本上廢除了全區有歷史性的嚴重的苛捐雜稅和非法攤派，初步建立了新的合理制度。整頓地財的結果，證明了主席所說：「廣東苛雜的嚴重不僅是財政問題而且是嚴重的政治問題」是完全正確的。經過整頓之後，不但減輕了人民負擔，發展了生產，鞏固和增加了國稅和地方的合法收入，還初步整理了基層組織和敎師隊伍，提高了黨和人民政府的威信，鞏固了人民民主專政。茲將此一工作的情况槪要報吿如下：

　　一、情况

　　(一)嚴重的苛捐雜稅。據潮安縣西峯村一個村的統計便有苛雜十六種，連嫁女生兒也要征收規費，揭陽安樂區永東鄕竟征收中貧農捐，地都區鳳蓮鄕征收鬥爭果實捐，鳳安區征收代耕勞動捐，揭陽棉湖鎭，農民上鎭不論出賣什麼東西和數量多少，一律收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佣金」和五OO元到五OOO元的「位稅」。潮安意溪鎭有個銀江館，僅發賣杉木一項，便有捐稅十種之多。

　　苛雜之重，出乎意料，如潮安四峯村全體農民一年之內卽負擔苛雑糧五六五三一斤，佔農業總收入百分之二一，但該村全年交納公糧二三、九七三斤，僅估農業總收入的百分之九·三，苛雜超過公糧負擔一倍以上。又如一木商在意溪賣出杉木十三根，價六三萬元，交納國稅四四三OO元，納苛什十種共一四二、OOO元，其他佣費四四OOO元，苛雜超出正稅三倍多，木商實得只佔木價的百分之六三·三。再如潮安城鎭工商業聯合會擅自附加工商業稅百分之六十，僅一九五一年六月至九月三個月中便收了十九億元，意溪鎭木商公會九個月共收苛雜四億五千多萬元。全區小學，幾無一校不收捐稅。

　　（二）非法的山畝攤派。據去年揭陽梅東、鳳安、安樂、棉湖四個區五個鄕的調查，夏季公糧負擔共六二八OOO斤，而非法攤派則爲二六八OOO斤，相當於公糧負擔的百分之四二`八，其中景潭鄕非法攤派竟相當於公糧負擔百分之七十，如再加上農民出賣農產品時交納的種種苛雜，便與公糧負擔相差不遠了。其他各地按田畝攤派民兵農會學校經費或其他臨時費用亦普遍而且嚴重。如潮陽第九區攤派民兵費，地主富農每畝十一斤至十五斤，中農以下每畝五斤。掲陽白塔鄕校舖了八間洋灰地板，每畝派谷三斤，揭陽北洋鄕一九五一年夏征中，竟每畝派谷十五斤作爲械鬥善後費用。

　　(三)非法動用鬥爭果實，嚴重貪汚浪費。據揭陽縣石牌、路篦、牌邊、下灘、西岐、甲浦、白塔、經富、新民、鄕肚等十個鄕的調查，非法動用鬥爭果實共四九六八O多萬元，佔果實總數一一四、八四七萬元的百分之四三·二，其中甲浦、鄕肚兩鄕，非法動用佔總數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白塔鄕第一村民兵每人從果實中發衣服一套，一月內吃夜餐二二次，不到半年點汽燈用去煤油三OO多斤；路篦鄉九個月從果實中開支了雜費一億六千五百五十五萬四干八百五十元，其中有一項是拜神費的開支，潮安溪口鄕農會主席建築新屋動用果實六OO多萬元，該鄕十八個農會幹部經常在農會吃大鍋飯，鋼筆手錶是成打的買，潮安鎭工商聯及所屬各公會專職人員一七七人，四個月開支二億一千萬元。

　　(四)小學班級混亂，員工超額，舖張浪費，修建無度。潮安西峯村小學一二O多個學生用五個半敎員，十個月開支公雜費三萬多斤穀，平均每日用穀百斤，晚上五個人辦公點三支汽燈，演劇一次花掉糧食二、三十擔。大坑鄕初級小學五個敎員敎六十八個學生，買了二十五副腰鼓花三千多萬元。菴埠鄕小學演劇一次用了四十五萬七千元。揭陽縣十一個小學的統計辦公費平均超過法定開支百分之一一八，其中礮台三和小學竟超過六倍。鳳湖鄕小學在秋荒嚴重之際，竟大事修建，開大窗、購買桌椅，爲彌補學校開支，該鄕每畝田須攤派谷七斤人民幣二千元：農民楊永豊家裏二口人，田一·六畝，沒有子弟入學，亦得派谷廿五斤，農民極不滿，寫詩諷之曰：『鳳湖新時興，校長林振卿，學校開大窗，每畝派了二千加七斤，農民餓肚心着急』。

　　以上巧立名目，亂收亂派，非法動用果實，貪汚浪費的事實，說明了地財的紊亂情况，也說明了基層的嚴重不純。全區有很多學校均已設有稅收人員，擅製稅票，或將稅收給人承包，承包人多爲流氓、地痞、地主狗腿子、反革命份子，且利用學校捐稅，進行其反革命活動。摸到這些情况，使我們進一步認識苛雜嚴重是與封建統治勢力分不開的，也進一步體會到整理地財的嚴重政治意義。

　　二、整理的辦法和經驗

　　第一、領導上要心中有數。

　　我們先算了一下揭陽的大賬，該縣地財收入，從低估計，全年約一六O億元，全年正當開支，從寬計算，除學校外，約需八十億元，全縣全年學校開支約需九十億元，除可收學費三十三億元外，尙需五十七億元，因此全縣學校開支由縣包起后，地財仍有二十三億元的節餘。掲陽如此，潮安也大致相同。再從全區計算，全區全年合法收入約八百億元，除學校外一切開支(當時未計土改隊開支)約需三OO億元，全區學校開支需六OO億元，可收學費二OO億元，尙需補貼四OO億元，那麼全區收支，包學校經費在內，全年尙可節餘一百億元。算了大賬，心中有底，我們便確定了地方財政統收統支，把所有學校開支按照法定標準包起來的方針進行整理。現在全區收支與原來預計基本上沒有變化，雖然學校發展了，開支比原預算增加三百億共需九百多億，但苛雜取消后，合法收入也增加了二百億，共收入一千億元，連省補助的敎育經豊，潮汕區全年地財收入約一五OO億元，本精簡節約精神開支，尙無赤字。

　　第二、要下决心，掃除障礙，不爲任何叫囂所動搖。

　　當時個別縣的負責人思想還鬧不通，怕整理地財會影響羣衆運動，怕打亂工作步驟，區幹部一般都認爲土改未完成要取消苛雜是此路不通，思想上有抵觸，揭陽一個幹部甚至在幹部大會上公然大叫，「整理地財是摧殘文化」！省府佈吿后仍明目張胆地進行攤派。鄕村幹部更普遍抵抗，認爲是「多年的習慣，取消難」「苛雜取消，工作幹不了」敎育部門更顧慮潮汕學校多，支出大，政府包不了，怕整理地財「必然打擊敎育」，怕「學校關門，學生失學敎員失業」，敎師更動盪不安，怕編餘，怕失業，當時敎育部門統計，全區編餘敎師將在三千名以上，顧慮極大，表面贊成取消苛雜，實際上是思想不通。幹部隊伍是猶疑、顧慮、盲目叫困難、消極怠工，甚至公開對抗。壞分子更造謠破壞，開始以爲省井佈吿不過是官様文章，後來見風頭不對，便趕緊追收苛雜尾欠，更造謠破壊，說：「税局收税收錯了，收去的稅一律退囘啦」，企圖騙取羣衆，認爲苛捐雜稅之不能取消和國稅之不能取消是一樣的。

　　如此重重阻障，當時大有整不下去之勢，我們及時報吿了區黨委，區黨委書記歐陽文同志適時地給各地書、專員、縣委、縣長們專門寫了一封「爲堅決取締苛捐雜稅整頓地方財政」的指示信，說明了情况，明確方針政策，表示了決心。我們又據此在各種幹部會議上對幹部進行了敎育和交待，使幹部明確認識整頓地財嚴重的政治意義，並通過算賬，說明取消苛雜，有利無弊，打消了「行不通」「打亂工作步驟」「包不了，搞垮學校」等顧慮，統一了思想，下了決心，大大推動了整頓地財的順利進行。

　　第三、要大張旗鼓的進行宣傳，堅决支持羣衆，懲辦堅決抵抗的壊份子。

　　通過區鄕農代會，縣各界人民代表會及其他各種各樣的羣衆會議，大張旗鼓的進行宣傳，使政府法令政策直接與羣衆見面，表明政府消滅苛雜的態度和決心，使羣衆眞正感到人民政府在支持他們正義的要求，敢於起來爲取消苛雜作鬥爭。在代表會 。

　　第四、要切實合理的解決學校經費問題。

　　學校經費問題，在潮汕是牽扯到四十多萬學生，一萬五千多敎職員的大問題，我們切實地解決了此一問題，使學校苛雜很快停止下來，亦大大有利於地財的整頓工作。當時學校最大的問題有二：其一是苛雜取消後，學校經費馬上便發生恐慌；另一個是按照當時潮汕專署實行「定班、定級、定員、定額、定費」的方案整頓學校後，將有三千多編餘敎師沒有出路。我們經過通盤計算，心中有底，決心全部包下來，一方面在五定的原則下，從苛雜停止那一天起，學校經費便全部由政府供給，編餘的職業敎師，全部由政府集中訓練，當時計算就有三千人，吃有數的飯、用有數的錢，亦不難解決。專署做了決定以後，全區學校按五定原則整理的結果，只有編餘敎師五六O多名，集中專區訓練了六個月，只花六億餘元，其中發現有五O名左右是解放後混進學校的匪特惡霸份子，情節嚴重的有十多名，受過訓練的五OO多名敎師現均已各返原地敎書去了。經過整頓之後，各地皆表示滿意，特別惠來縣的學校過去派不到捐，教師拿不到薪的，更爲擁護。

　　第五、要在黨委一元化領導之下適當的擺好整頓地方財政工作位置。

　　提出「整頓地方財政」的時候，潮汕區正開展着抗美援朝、土地改革、鎭壓反革命三大運動。我們考慮應如何安排這一工作呢？要在三大運動之外再當一個獨立運動來進行嗎？考慮的結果認爲是不妥當。要把它當作一個可有可無、可做可不做、或祗在其他工作中附帶搞一搞嗎？考慮結果，認爲這樣做，必然不徹底，也不妥當。最後分析當時我們所掌握的情况，進行苛捐雜稅的主謀者組織者或後台老板，一般的總是惡霸、地主和匪特份子，因此我們認識整理地方財政取消苛雜是反霸鎭反和抗美援朝很現實生動的一個具體內容，決定把這一工作放在當時正開展着的羣衆運動中去，旣可結合抗美援朝、鎭壓反革命，亦可作爲反霸運動的入手工作，決不是可搞可不搞，也不必當作獨立的一個運動去搞，更不一定等待土改完成去搞。未分配土地的地區，並可在反霸期間基本完成，已土改而尙未進行整理地方財政的地區(如我區揭陽)，可以結合覆查去搞，土改遺留最大的問題，應該是漏網的封建地主或地主當權派，而苛捐雜稅的形成，正與這些漏網地主或地主當權派息息相關。如果「覆查搞得好，而苛捐雜稅沒有取消」，這個地方的羣衆覺悟程度、羣衆組織、和組織成份都應檢查。墟鎭主要是依靠工人檢舉，整頓工商業聯合會及其所屬的各同業公會。學校經費採取包乾，並按五定原則徹底整頓。

　　我們當時也認識到苛雜有它深長的歷史和複什的社會基礎和其他社會改革工作一樣，不是一個早上便能做好。但是潮汕已經解放兩年多，黨一再指示，上級政府一再命令，又是羣衆迫切的要求，作爲我們這一層的幹部來說，如果還讓嚴重的苛捐雜稅繼續存在，好像革命自覺的責任及爲人民服務的天職說不過去，我們是在這樣的思想基礎上下定了決心，並依靠黨的領導，依靠大軍，發動了羣衆，結合當時的羣衆運動，在反霸期間(未土改區)和覆查尙未完畢時(已土改區)，便把苛捐雜稅基本取消了。

　　第六、要調查硏究，取得材料，由點到面，點面結合，全面展開。

　　事先我們作了一番調查，獲得了本區實際材料，並確定土改區複查的重點，未土改區反霸的重點，也就是整理地方財政的重點，羣衆工作發展到那裏，整理地方財政工作就跟着發展到那裏，一面取消苛雜，一面建設合理的制度。潮安與揭陽互相呼應，在去年九月間(約有四、五十天的時間)卽取得了全面的比較完整的經驗。我們總結了這兩個縣的經驗，通報其他各縣，彷照進行。去年十一月底，全區苛雜卽基本取消了，十二月份我們又搞了善後和地財建設，從開始調查到最後結束，共約有四個月的時間，我們所說「基本取消」的標準有三：1.學校不收稅不攤派；2.以縣區鄕爲單位全區全鄕性的苛雜不存在（當時沒有羣衆工作的空白鄕還沒有把握，現在也基本消滅了)；3.脫離生產的幹部(區以上的)不支持不包庇(末整理前，區的主要幹部、縣的個別負責幹部多是支持甚至包庇苛雜的)。

　　第七、建立合理的制度。

　　爲了農民到城市出賣自己農產品的便利，組織交易所，規定一定的人員和一定的佣金，在過渡時期還是必要的。但要公佈週知，凡農民能自由買賣者，除法令有規定外，一律不進額外收稅。

　　村經費在過渡時期(農村尙未很好的組織變工，政府又一下子包不了)所用燈油、紙張，經省府批准，我們規定，五十戶以下的村莊，每月不得超過五O、OOO元，五O戶到一OO戶者每月不得超過六五、OOO元，一OO戶到一五O戶者每月不得超過八O、OOO元，一五O戶到二OO戶每月不得超過九O、OOO元，二OO戶以上的村每月不得超過一OO、OOO元，經村民公議可在村内自籌，超過這個數目，便是非法。規定管理制度，不得貪汚中飽，不准浪費。帳目按月公開，這様羣衆監督村幹便有了根據。

　　其他有利於地方(如小型水利，有利於農民作業的交通等)，人民樂意籌欵興辦，經過同級人民代表會(或農民代表會)通過，和一定法權機關批准，在專款專用、帳目公開、不貪汚不浪費原則下，人民取之於己又用之於己者，准予籌欵興辦。省府規定，一鄕範圍經縣批准，一區範圍經專署批准，一縣範圍經省批准。我們認爲可行。

　　三、幾點收穫

　　第一、減輕了人民的負擔，發展了生產，減少了春荒，並增加了地方合法收入。

　　苛雜取消後，在農村暫時允許收的村經費，以平均每月每村十萬元計，全區五七OO多個自然村，一年也不過七O億元。在城市暫時允許收的佣金(與城鄕交流有利的)，按百分之二(規定百分之一——百分之三)計算，全年估計約一百億元，加上村經費則全年頂多不會超適二OO億元。較之二四OO億元的苛雜，則減輕二二OO億元，最少要減輕二OOO億元。以此用之投資生產，則產量會大爲增加，用之改善人民生活，則生活可以提高(去冬今春潮汕稻穀均較常年豊收，除沿海山區個別村莊外，沒有饑荒；今年晚造豐收，根據目前稻苗看來，又可預卜)。全區五二年地方財政收入，依照規定原預算收入八OO億元，取消苛雜後，現可收入一OOO億元(不包括學費在內)。

　　第二、整頓了學校，保證學校正常經費的開支，推動了地方敎育正常發展。

　　據中央政務院農村工作組在潮安的調查，及潮安縣整理地方財政工作的報吿，有如下的事例：

　　潮安縣整理地方財政前有小學四O二所，二一二九班，學生六四三四二人，員工二五二一人。整理後有小學二五一所，一四五九班，學生七一二五七人，員工二一七六人。由這兩個數字看來，整理後學校的變化是三少一多(間數、班數、員工少，學生多）。這是過去學校開支浪費主要原因之一。如該縣宏安小學，整理前學生五四九人，員工二六人，一九五一年八、九、十三個月共開支是七、三三九、一OO元，整理後學生六六O人，員工一八人，五一年的十一、十二月和五二年的一月三個月共開支一一八三一八五O元。上西林小學整頓前三個月開支一三六四六一七O元，整頓後三個月開支九五二八OOO元。下鄕小學整頓前三個月開支一一二七八·五斤米，整頓後三個月開支六六八四斤米。整頓後均較整頓前節省很多。學校整頓前全靠苛雜維持，不惟浪費，且苦樂不均，經費沒有正常來源，班級混亂，員工超額，防礙了學校的發展。整頓後經費由政府包乾，待遇合理平等，且有保證，班級正常，員工定額，學校得到了發展。我們這樣做，除少數或者個別混跡學校的匪特地霸份子因達不到摧殘革命敎育和阻止革命敎育發展的目的，而不擁護我們整理地方財政和整理學校外，絕大多數員工，學生都是誠心誠意擁護我們的。

　　第三、使國家正稅能在政策要求的標準下，順利地完成了任務。

　　去年農業稅任務，按照政策的要求，我們完成了X億X千多萬斤，超任務百分之O·八八，不重也不算太輕(因省府規定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七十的凍租代交政策伸縮較大，潮汕平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但在取消了苛雜的情况下，羣衆實在感覺輕多了，普寧縣在佈置徵糧的羣衆大會上，同時宣佈取消苛捐雜稅，並講解省府佈吿，羣衆便自動的喊：「毛主席萬歲」！並提出保證乾、飽、淨的條件，完成全年徵收任務。

　　今年按照政務院頒佈的「依率計徵、依法減免」的徴收方斜，我們已作了幾個鄕的典型試驗，可以完成省分配的預算數，並比去年畧爲減輕，夏季預徵已超額百分之一二·五完成入庫任務了。

　　工商稅去年完成省三次増加任務後的必成數，今年省最後調整任務的分配數比去年完成任務數約增百分之四十，我們摸了一下稅源，對照一下政策，只要不再增加任務，在苛雜取消的情况下，仍可保證完或任務。

　　第四，政治上的收獲，也是最大的一個收獲。

　　我們取消了苛捐雜稅，使人民眞正體會到共產黨和人民政府是爲人民辦事的，說到做到。因此擴大並鞏固了黨和政府在人民中間的威信，密切了黨和政府與人民的聯系。加强了人民民主專政，初步整頓了鄕村政權和小學敎師的隊伍，淸洗並懲辦了一部份匪特地霸份子。

　　四、鞏固旣得勝利，堅決徹底貫徹下去。

　　從全區來說，潮安揭陽整頓的比較徹底細緻，其他各縣雖已基本取締，但都比較粗糙，遺留問題可能還很多，尤其是羣衆運動的空白村。我們當鞏固旣得的勝利，隨着羣衆運動的全面開展，堅決徹底貫徹下去，以達到全面的徹底消滅苛雜。

　　我們最大的一個毛病，是沒有在取消苛雜的同時，把鄕村幹部胡亂動用鬥爭果實的現象，敎育羣衆徹底停止，直到政務院農村工作組今年五月間到此檢查工作時，這種現象仍很嚴重。現雖較好，但浪費現象在某些鄕村仍是存在。我們當盡領導能事，認眞糾正。

　　目前我們已經準備選擇幾個點進行覆查，秋徵時再普遍覆查，以鞏固勝利，防止苛雜復辟。

　　由於我的政治水平淺，認識問題不全面，可能把潮汕區同志們尤其是大軍同志們對整理地方財政、取消苛雜的成績，沒有完全表達出來，也可能有尙存在着的毛病沒有爲我發現，我個人的見解和體會還可能有錯誤。這些均請主席加以指示或給批評，以便我們在今後工作中加以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