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步驟，清理積案

長江日報社論

　　全區鎭壓反革命工作，由於方法得當，指導正確，運動始終保持了健康發展的狀態，因而獲得了巨大成績。人民歡呼，敵人恐慌，保衞了革命勝利，鞏固了人民民主專政政權。事實證明：我們是做對了，做好了，勝利了。各地羣衆說：「鎭壓反革命是第二次解放戰」，如此評價是有道理的，不過分的。

　　現在，全區除少數地區外，其餘絕大部分地區已經把那種明目張胆、公開破壞的反革命分子大體肅淸，需要進一步淸除那種暗藏的隱蔽的反革命分子了。羣衆經過了實際鬥爭的體驗，革命警覺性較前大爲提高了，需要進一步組織起來去建設人民公安工作了。旣得勝利，需要加以鞏固，整個鬥爭需要轉向深入。集中於一定時間，採取突擊運動的前進方式，需要用經常性的公安工作的前進方式加以代替了。這是鬥爭情况的變化以及和它相隨而來的工作情况的變化。這個變化，帶來了一些新的任務，需要我們進一步前去完成。我們雖然勝利了，但還不是最後勝利；敵人的陰謀雖然失敗了，但他們却不會從此甘心，他們還要再掙扎再頑抗，我們也必須繼續對他們打擊再打擊。鬥爭形式變化，不是取消鬥爭，相反是要用新形式加强鬥爭。在這個時候，萬不可自滿，萬不可驕傲，萬不可再囘到「寛大無邊」。千萬次歷史經驗吿訴我們：失敗了的敵人，常常是利用勝利者的驕氣而又死灰復燃，捲土重來的。「敵人不投降，就要消滅它」，這句話，一切革命的人民皆必須記住，必須做到。

　　鎭壓反革命鬥爭要轉向深入，在這個時候有一件工作對於我們是十分重要的，這就是淸理積案的工作。幾個月來，革命人民，在大張旗鼓鎭壓反革命運動的政治鼓舞下，檢舉捕捉了一大批反革命分子，其中有的該判極刑，有的該判徒刑，有的可以悔過釋放。當時由於專門機關的審訊工作趕不上運動迅速發展，爲了愼重處理，防止草率，除了對那種罪惡昭彰必須及時判處的分子，提早判結外，對其他罪犯，都採取了先行管押敎育，而後實行判處的不得已辦法。這樣，日久了，累積起來就成了一個大數目。現時，大部地區，在捕捉方面，旣已實行收縮，就應當將主要力量轉到淸理積案方面來。由捕捉到處理，本來就是執行鎭壓反革命政策不可分割的過程。捕捉成功，而處理錯誤，無疑的，這也就是執行政策的錯誤。囘想去冬以前，曾一度出現過無領導的亂捕亂捉，糾正之後，就來了個一律不捕不捉，已捕捉者，又重罪輕判，盲目濫放，使敵人乘機，民憤增積。這種錯誤在去年曾引來重大惡果，今天實不容再犯。此次必須按「首惡必辦、脅從不問、立功受獎」的總原則，依據中央人民政府懲治反革命條例，精細審訊，調査硏究，結合羣衆，切實做好査罪量刑工作。罪惡極重民憤甚深者要處死；罪雖嚴重而又非最嚴重且民憤不深者，判處死刑，緩刑二年，勞動改造，以觀後效；罪惡、民憤俱次於上述兩種人者，酌量處以徒刑，罪本不大，羣衆同意輕處假釋者，通過羣衆判罪悔過開釋，加以管制；少數本來屬於可捕可不捕、可辦可不辦者，給以敎育由羣衆保釋。不論對於那一種人定罪定刑，皆須做到恰如其分，稍有草率，必然引來羣衆不滿，留下禍根，予敵以可乘之機。所以，淸理積案應加防範的第一個偏向，就是苟且草率。爲防止這種偏向發生，第一需要大批人力，第二需要充裕時間，人力不足時間不裕，工作是絕難辦好的。

　　加强人力是必須辦到而且也是可能辦到的。幾個月鎭壓反革命運動的一個特點，也是一個優點，就是集中一切部門的力量和動員了羣衆力量，在統一步調下執行任務。此次清理積案還必須保持這個優點。上級必須幫助下級，同級必須協同行動。現在，從中南到各省都已派出了大批檢査組，到達專區、縣去實行幫助，而專區、縣又在本地成立淸理委員會，並吸收各人民團體、各民主黨派、民主人士代表參加工作，再加上召開代表會議，發動羣衆，公開審查，反覆舉行討論，這樣就解决了人力問題，又在政治上堅持了羣衆路線。這是一些好辦法，好經驗，必須推廣，必須堅持。

　　成爲困難問題的是時間。目前天氣轉熱，溽暑即臨。監獄地窄人多，設備不良，即使集中了人力，動員了群衆，也不能在三五天内完成大批在押案犯的淸理，而集中人力動員羣衆本身，就需要個時間。按氣候變化則絕不容拖延，多拖延一天，死亡疾病事故的危險就多增長一分，不該判死的病死固不好，該判死的病死也不好，不該處死的必須保存其生命，該處死的也必須依法用正刑處死。這就是說：淸理積案，旣必須精細進行，不容急促，又必須爭取時間加快速度，不容拖延。這裡就產生矛盾。而這個矛盾又必須加以克服。因爲不論是工作粗糙，還是自然事故，同樣是對淸理政策的破壞，都不利於人民事業。克服這個矛盾，先要和溽暑期內可能發生的監獄事故做鬥爭。戰勝了疾病死亡事故，才能爭取到時間，才能良好的完成正確的淸理積案工作，妥當辦法只有一個，就是要先實行疏散管理，後實行仔細淸理。分開步驟，完成任務。凡監獄寬大押犯不多的地方，可按通常辦法，實行淸理。凡監獄狹小押犯衆多的地方，應完成第一步的疏散管押工作。首先完成緊急處置。

　　因此我們提議：

　　第一、各省、市、專、縣的政府負責人，公安部門負責人，必須親自出馬，到所在地監獄實行一次視察。査明情况，想出辦法，改進管理。在當地監獄範圍内，一切可供拘押罪犯的房屋，一律加以動用。多放寬一寸地方，就減少一分事故。

　　第二、立即擴充調配看守武裝，實行分散管押。將罪犯分爲幾類，比如，大約應判十年以上徒刑者押於較嚴密之專用監獄。其他再分幾個等次，分別交區以上地方政府負責，分押於當地較易於看守的祠堂、廟宇、民用大房之內，派足看守人員，加以看管，一面還可組織勞動隊，使這些罪犯，得以增進體力，保持健康。明白吿誡被押罪犯：遵守規則者獎，處刑時酌情從輕。違犯者罰，處刑時加重成分。

　　第三、各縣區人民法庭立即恢復工作。由縣、專區政府開列當地罪犯名單，委托人民法庭，進行一些初步調查事項，深入羣衆，接受羣衆控吿檢舉，收集反映，做好結案的準備。

　　以上皆係當務之急，必須火速執行者。特提出以供各地同志工作之參考。其他容後再論。

(一九五一年六月二十六日）